第一千一百三十五章 敬佩每一个赤伶 (第2/2页)
最打动我的是“莫嘲风月戏,莫笑人荒唐,也曾问青黄也曾铿锵唱兴亡”,伶人的形象瞬间丰满——他热爱戏曲,也精通技艺,所谓不疯魔不成活,正因为他爱戏,才会如此痴狂,才能把戏唱得这么好,令台下客如痴如醉难以自拔。然而他也明白和理解戏文所呈现的,是一个高度理想化的世界,故劝人“莫嘲风月戏,莫笑人荒唐。”他理解观众的陶醉,故也不会去笑他们。
他只是不愿,仅此而已!
“也曾问青黄也曾铿锵唱兴亡”戏子身份低贱,却也关注民生、也在台上歌颂兴亡英雄、批判前朝暴政。他只贪风月么?怕不尽然,他希望百姓不要再过着青黄不接的苦日子、他反思朝代更迭的原因、并用戏文记录着那些百世流芳的壮举、唾弃卖国求荣的奸人,字字珠玑、掷地有声。
这几句直接就把伶人从一个“戏痴”的形象拔高到了一个有自我意识、信仰追求的高度。有热爱,有包容,有情怀。
可他能做的也只有这些了。
其实比起卖国求荣的人来,他已经做到了一个平民百姓能做的一切。
记得歌词里面一直唱着那句:“谁是客?”
谁是客?
坐在台下的观众,仿佛是戏园子的客人。实际上呢?伶人唱完这一场、又唱下一场,每一场都是倾尽了心血去和,人笑痴,人笑狂,说他是个戏疯子。然而唱悲欢、唱离合俱与他无关,他才是这场戏的客。
是看戏的人,入戏太深!
“台下人走过,不见旧颜色。”
戏台下的人,来了又走,只有戏台上的他们一直在那里唱着。
一直到台下的人换成了那豺狼虎豹。
“位卑未敢忘忧国,哪怕无人知我。”
裴宴之或许不是什么历史上出现过的人物,但是针对这个故事真假而抬杠的人,你们连编出来的理想化的爱情剧都敢信,为什么不肯分一点情怀给爱国情操呢?为什么就不能有人位卑不敢忘忧国呢?
其实我更愿意相信,裴宴之只是历史上那些卑微的,无人知道的爱国的伶人们之中的一个。
我一直有一个疑问,为什么国内戏剧集服装艺术,舞蹈艺术,演唱艺术,剧本艺术,表演艺术融为一体,在今天还是几乎生存不下去了呢?
我找不到答案,但我敬佩一个个的赤伶。
我很激动,世界上,或许还有那样的人,果敢无畏,天真洒脱,捍卫着自己心尖的东西。
每一个戏子都有一个组训,老祖宗说过:''戏一开嗓,八方来听,一方为人,三方为鬼,四方为神哪怕台下空无一人,那也一定要唱完。”
戏子也有情,怎会是无情,戏曲生于战乱年代,死于和平年代,在如今这个和平时代,再也见不到曾经那种戏台上的风采了。
影片的最后,那群半大的孩子,或许就代表着传承,代表着希望,希望到了和平的时代,能再重现那种戏台上的赤伶的风采,可惜,可叹!”
(本章完)