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45章 离开 (第1/2页)
分别的日子总是来的很快,十一月十号这天。
施忆南先去见了方琳,她和方琳说了,当年她失约的原因和她的事情。
方琳知道后,许久没有说话,只是给了施忆南一个拥抱。
之后,施忆南又去见了舒晨。
舒晨自从结婚之后,施忆南和她就很少再联系过。
听说她结婚后不久就怀孕了,在十月份,孩子早产勉强生了下来。
施忆南穿着黑色大衣里面套了件连衣裙,穿着小皮鞋。
最后一面嘛,尽量打扮的好看一点。
她来到舒晨的家门口,这是一栋陈旧的居民楼,周围环境很差,楼道里也摆放着各种各样的生活垃圾。
她敲了敲门,里面没有人反应。
一会儿她又敲了几声,就在她以为家里没人要离开时,终于有人开了门。
开门的是舒晨。
映入施忆南眼帘的是穿着一个居家服,散着头发,面容憔悴,没有精神气的舒晨。
她简直不敢相信面前的这个姑娘是舒城,她以前多好看的,现在怎么成这样子了。
施忆南愣了愣说:“舒晨?”
舒晨看着她勉强挤出一丝笑来。
公园里,舒晨的孩子安然的睡在推车里面,因为是早产儿孩子很瘦小。
施忆南看着孩子问:“舒晨,你最近过的怎么样?他对你好吗?”
舒晨笑了笑:“能怎么样?就那样呗。”
“刚结婚的时候呀,他对我言听计从,也很宠爱我。后来有了孩子,他就慢慢的对我变得冷淡,家里的事情也从来不管,也不出去挣钱,就天天窝在家里面,和他那些狐朋狗友出去玩,喝酒打牌,什么都不管。”
施忆南心疼的看着舒晨,曾经意气风发的女学生,如今已经成为了受生活所迫的怨妇模样。
施忆南叹了叹气,没有说话。
俩人就这么干坐着,曾经的她们只要一见面话就会说不完。
可是现在她们两个坐在一起却找不出一个共同的话题来。
舒晨尴尬的笑了笑,说道:“对了,你怎么突然想起找我来了?是有什么事要找我吗?”
施忆南看着她张了张口,没有说话。
她来找她,原本是想跟她告个别的,可是如今看她生活过的不如意,她也不想再给她添麻烦,她笑着摇了摇头说:
“没事,就是想你了,来看看你,和你孩子。”
舒晨笑了笑:“唉,我有什么好看的呀,还麻烦你走这一趟,真是折煞我。”
她的言语间尽是些客气之意。
“施忆南,要不然我们……”
就在这时,孩子哇的一声哭了出来。
舒晨连忙去哄孩子,她推着推车,对着施忆南抱歉的说道:
“忆南,不好意思啊,孩子得喂奶了,我得赶紧回去了,要不然和我去我家坐坐吧!”
施忆南摇头:“不用了,你快点回去吧,孩子等一会儿该饿极了,快点回去吧,我没事。”
“那行,那我先走了啊,你慢走。”
说完,舒晨推着推车带孩子回了家,施忆南看着她的背影,叹了叹气。
曾经无话不谈的好闺密,如今却变成了说话都要小心翼翼,客气的陌生人。
原来,曾经再要好的朋友也可以变成陌生人,再讨厌的人有一天也可以化干戈为玉帛。
施忆南其实在这里也已经没有什么多值得留恋的人了,她最后一个想要见见的就是陈嘉年。
这些年,作为朋友,陈嘉年真的帮了她很多很多,她也非常非常的感谢他。
施忆南站在桥头,拿着手机无聊的对着远处的景色拍着照,边拍边等陈嘉年。
周围的车流川流不息,飞快地从旁边驶过。
不久,陈嘉年就喘着粗气,跑到施忆南旁边不断道歉:
“施忆南不好意思啊,老师拖堂了,我这会才到,抱歉啊!”
施忆南把手机放进包里,笑着说:
“没事,我也没等多久,你慢慢来就是了。”
陈嘉年哈哈的笑了两声。
“还好啊,你还没离开这里,我以为你没来上课,早就已经离开江城了呢。”
“对了,你今天找我有什么事?”
“我是和你告别的,陈嘉年。”施忆南笑着说。
“啊?”陈嘉年脸上的笑容顿时僵住。
“我要走了。”施忆南补充道。
“什么时候?”
“就这两天吧。”
陈嘉年哦了一声,没有再说话。
离别总是人们不愿意提起的话题,面对离别,每个人都总是含蓄的表达着自己内心的想法,却不曾出声挽留。
“陈嘉年,这些年,谢谢你。”施忆南认真的看着他说。
陈嘉年扶着一边的栏杆,故作没事的说道:
“谢我干什么?我有什么好谢的呀?”
“谢谢你这么多年,作为朋友一直陪在我身边,给了我很多的关心和照顾,我不知道该拿什么报答你,也只能不断的对你说谢谢了,谢谢你陈嘉年。”
“真的,谢谢。如今我要走了,也不知道以后还会不会再见,今天就想和你告个别。”
施忆南笑着拍了拍陈嘉年的背。
陈嘉年听着这几句话,眼眶顿时湿润,他低着头,我忍住情绪。
“施忆南,不走不行吗,你真的舍得吗?祁桉呢,你舍得吗?”
“嗯,我要走。”
“施忆南,你别走了,你就为了爱勇敢一次,万一赌对了呢,你以后会过的很幸福的,不是吗?”
施忆南笑了笑:“勇敢嘛,什么样的才是勇敢呢?为爱冲锋是勇敢,那我为了我的自由去追寻远方,也是一种勇敢,不是吗,谁又能定义勇敢呢。”
“那,施忆南,如果,我是说如果,祁桉开口挽留你,你会留下来吗?”
施忆南没有说话,祁桉挽留她吗?她还真的没有想过这个问题,如果祁桉真的挽留她了,她会留下来吗?
“我不该耽误他。”
“可是……可是祁桉他喜欢你啊,你也喜欢他不是吗?”
“什么喜欢不喜欢的?年少的喜欢怎么能当真呢,那如果有一天,当所有的新鲜感和激情褪去了之后,他还会喜欢我吗?”
“再说了,他也没说喜欢我,不是吗?都是你们在说。”施忆南看着陈嘉年说。
她只能用这个理由不断的劝说着自己,因为她害怕,一旦和祁桉确定了心意就走不了了。
“那,你还回来吗?”陈嘉年问。
“不回来了。”施忆南看着远方说。
听到这些话,陈嘉年终于控制不住情绪,出声哭泣起来。
他的肩膀不断颤抖,他从来没有想过有一天施忆南会离开,这么些年,他们作为发小,作为朋友,早就已经习惯了对方的陪伴和存在。
如今,她突然要走了,他根本就接受不了。
施忆南看到陈嘉年哭泣,笑着故作没事的出声安慰道:
“哎呦我的妈呀,陈嘉年,哭什么啊?男子汉流血不流泪,别哭了啊。”
“来,抱一个。”
施忆南笑着看他,张开双手,陈嘉年微红着眼眶看了看她,然后抱住她。
施忆南不断拍着陈嘉年的背,安慰着说道:
“别哭了,我希望最后一面大家都可以开开心心的。”
施忆南放开陈嘉年,她抬手擦去陈嘉年的眼泪。
这么多年,陈嘉年对她来说甚至早就已经超过了她的家人,陈嘉年就是她的亲人,就是她的弟弟。
她看着他叮嘱道:
“陈嘉年,如果遇到喜欢的人了,就要好好的把握住,表达了心意,对别人说了承诺,就要对人家姑娘负责,不能抱着玩玩的心态去伤害别人的感情,知不知道?”
陈嘉年边哭边说:“我还用你说,我对待感情肯定是很认真的。”
施忆南笑了笑,“我知道,我相信你一定可以的。”
“好了,走了,再见。”
说完,施忆南笑着转身离开。
这个平时看着阳光灿烂的大男孩儿,看着施忆南的背影,也忍不住哭泣起来。
他朝着施忆南的背影大喊:
“施忆南!”
施忆南没有回头看他,也没有说话,只是朝他摆了摆手。
陈嘉年小声说:“施忆南,再见。”
我们笑着说再见,却深知再见遥遥无期。
2009年,十一月十一日,清晨五点半。
天还未亮起来,施忆南拿起一早就收拾好的一个行李箱,走出了房间。
她抬着行李箱下了楼,穿过客厅时停住,她回头望了望这个她生活了18年的地方。
从小到大,她一个人生活,一个人吃饭,一个人学习,都是在这个房子里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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