一百二十六、兵不厌诈 (第2/2页)
蓝芯也道:“大嫂,您还别说大哥,大哥久经沙场,在领兵打仗方面,是有独到见解的。”
狼人一向不善言辞,此次也开口了……
说道:“一代名将、实至名归。”
大胡子脸上堆满了笑容,乐道:“言过其实,言过其实了,正在努力中,正在努力中!”
百万魔域大军组织有序、动作迅速,刚好过得两柱香时间,便在域心山下又集结完毕。
弓弩兵方块队身穿黑色战甲,手持刚劲有力的弓弩。
战戟步兵身披红色战袍,右手举着削铁如泥的战戟。
战车兵则穿着厚厚的蓝色铠甲,腰间挎着长长的利剑,队伍中间还点缀着数不清的战车。
三个方阵队颜色分明,列队整齐划一,看起来气势恢宏,百万军团就这样组建完成。
大胡子十分满意,一声令下,魔域军团在广袤的魔域空间里拉开了阵型。
从擒敌功、格斗术、三人列队阵法、五人列队迂回法、十人钳形反扑法、百人围猎掏心法等招式战法,一一传授给了魔域军团。
……
和西风大军的战斗,在燕门山一带拉开了序幕。
这日清晨,李明亮率五万精兵主动出击,进攻燕门山第二道关口的六万西风大军。
事发突然,对方始料未及,阵脚瞬间大乱。
但领兵的是一四十多岁的中年男子,名叫方愿。
他常年活跃于西风部落与阿昌古国交界地带,有丰富的带兵和打仗经验,对燕门山一带的地形地貌也十分熟悉。
得知李明亮三十出头,远小于自己,方愿也无所畏惧了。
他在营帐中取来战戟,飞身跃上马背,提起战戟,刺向长空……
喝道:“有逃跑者,杀无赦,想要活命的,随我来!”
话说间,他已策马奔出几十丈远,马蹄声“嗒嗒”,急促而清脆,后面的士兵被远远抛在了身后。
他孤军深入,战戟左右开工,幻影般速度挥出,对方已有百余人中枪,被踩踏于马蹄之下。
其速度之快,令人畏惧,不愧为沙场老将。
四散的西风大军见主帅已深入敌中,杀得激烈,他们提振了士气,组织好队形,如潮水般反扑而来。
双方均占不到上风,战事很快陷入胶着。
李明亮认为,此番偷袭,定能一举挫其锐气,没想到初战便遇上了难啃的骨头。
两炷香时间过去,燕门山第二道关口上的厮杀仍在继续。
方愿就像一匹饿狼,死死咬住了李明亮。
他心中只有一个念想,坚持到后方援军赶来,让李明亮成为饺子皮里的馅。
在这狭小的山梁上,两人已大战了三百回合,战戟相互碰撞,不知窜出了多少火花。
两人都久经沙场,戟尖刺来,均能精准判断、轻易避闪。两匹快马你追我赶,在小小的山梁上,不知奔跑了多少圈。
但在身体素质上,毕竟李明亮比方愿年轻许多,在来回拉锯战下,方愿的身体渐渐吃不消了。
“呀!”
李明亮大喝一声,高举千斤战戟,直击方愿天灵盖,想一招制敌。
方愿提戟格挡,“当”的一声巨响,他身体猛然下垮半尺,身下战马双前腿跪在了地上。
“呀!”
方愿紧握战戟,使出全身气力,反向推出。
速度之快、力道之大,李明亮始料未及,在反作用力的推动下,其胯下战马双前腿高高抬起,整个身体已向后仰倒。
“呀!”
李明亮使出蛮力,左手猛压战马颈部,才稳住了马的重心,前脚马蹄落地瞬间,他又提起战戟……
重捶之下,方愿双臂发颤,掌心犹如被火石灼烧,阵阵冷汗自背心渗出。
他在心中骂道:“你他娘的,还真是一匹莽夫,我西风族人如有你这般,定是不愁的了。”
李明亮也在心中骂道:“他姥姥的,你这厮还真能扛,如换做其他人,天灵盖早就被我敲碎了!”
乱阵之中,双方又大战了百余回合。
方愿体力不支,逐渐败下阵来,面对李明亮战戟的密集捅刺,他疲于应对了,手中战戟几经掉落。
燕门山上的战斗从黑夜持续到了天明,双方死伤无数,但西风族人的援军迟迟未见赶来。
此时的方愿已是万般着急,但他不能撤退,更不会投降,如不能全身而退,定会战至最后一滴血。
也正在此时,李明亮堂弟李明福率领三万精兵,从右侧的山脚下杀将而来。
看着对方黑压压的援军,方愿已是万念俱灰,大小战役经历千余场,看来这次要丧命在这山梁上了。
李明亮士气高涨,自马上飞身跃起,高举战戟,朝方愿头顶上劈砍而来……
厉声喝道:“老贼,拿命来!”
“哐当”一声,两戟尖再次碰撞,擦出耀眼火光。
“啊!”方愿应声落马,重重摔在了草地上。
李明亮大喊一声:“给我捅成筛子,不留活口!”
士兵们一窝蜂涌来,戟尖如雨点般落下。
方愿撑着战戟,从地上飞身跃起,躲过了密集的捅刺。
半空中,他双脚交替踢出,“呼呼”快如幻影,眨眼间,已有十几个精兵被踢中要害,滚做一团
他的本意并非取对方性命,而是另有打算。
趁着空虚,他飞快夺了一匹战马,往燕门山的深谷中飞驰而去。
奔得十余丈远,他猛然回头,朝士气低落的士兵喊话……
“快给我撤,往深谷中撤,依靠有力地形,再构筑防线!”
残余的三万士兵纷纷丢盔弃甲,往深谷中退去,掉了队的均被乱箭射死。
战斗从深夜一直持续至次日中午,李明亮虽然打得很艰难,但还是胜利了。
在战术方面,他远在方愿之上,其堂弟李明福前来增援,就是很好的例子。
关口上血流成河、尸横遍野,方愿率领的六万大军,已有一万人长眠于此了,另有两万人成了李明福的俘虏,李明亮的精兵亦折损了近八余千人。
为彻底击败方愿,不让其有反扑的机会,李明亮率兵乘胜追击,在山谷深处,又展开了一场惨烈的拉锯战。
方愿熟悉山谷地形,以此作为掩护,在林中设伏,利用弓弩手进行阻击。
初入深谷,岔路众多,很快便迷了路,箭雨从四面八方射将而来,李明亮的精兵受到重创,死伤无数,不得不退回隘口。
为了赶在西风援军到达之前,彻底歼灭方愿残兵,李明亮观察地形片刻,点了百名好手,亲自率领他们孤军深入。
深谷中安静得出奇,迷雾深处危机四伏,暗藏杀机……
一炷香时间过去,深谷中突然传来了惨烈的厮杀声。
“降者不杀!”
这声异常响亮,带着慑人的阳刚气,正是李明亮吼出。
声音落地,深谷中又变得安静异常了。
片刻间,李明亮已提着方愿血淋淋的人头,出现在了谷口处,跟在他身后的是西风族两万降军。
他身上有多处挂彩,血液浸湿了战袍,庆幸的是没有伤到要害。
是的,他和大胡子一样,喜欢孤军深入,取敌方首级,而且屡试不爽,这次也不例外。
见到如此不怕死的人,对方怎能不吓得肝胆迸裂?
西风大军的后援迟迟没有赶来,是有原因的。
就在李明亮率部开拔时,李勇将军收到情报……
西风大军的后援力量五万余人,即将与方愿的前导军在燕门山上汇合,两军整合后,将剑指阿昌古国。
李勇果断决定,断了西风大军后路。
是的,李勇人如其名,在打仗方面以勇猛著称,而且他力大无比,一个人可举起两个磨盘。
西风部落常年骚扰阿昌古国,残害百姓无数,阿昌古国对西风部落有着刻骨铭心的恨,李勇怎能不亏余力。
西风后援大军统帅吴江也是个急性子,收到方愿被袭的消息,他加快了行军速度,
李勇动作也十分迅速,连夜赶至青山“葫芦口”,在狭长地带设伏。
吴江率领大军浩浩荡荡前来,在进入葫芦口时,他停下了疾行的脚步。
副将吴迪说出了心中担忧:“将军,此处山形怪异,小心敌人在此设伏?”
吴江环视着两边的狭长地带,点头应道:“这也是我考虑的地方,唉,前方吃紧,也只有老办法了!”
他命四个腿脚极快的信号兵,两边的山上搜寻而去。
四名信号兵来到密林深处时,被李勇的精兵逮了个正着,四名信号兵咬破口中催魂散,一命呼呼了。
两国多年交战,李勇早已摸透了对方伎俩。
他挑选四名口齿好、阳刚气十足的士兵,朝山下“呜呜呜”地叫喊起来。
行军打仗,西风族人以狼嚎作为讯号,声音悠远绵长,视为无危险;声音短暂急促,说明有敌情。
这“呜呜”声持续不断,在山谷中回荡久久……
多疑的吴迪却颇有顾虑,说道:“将军,声音听起来挺别扭的啊,咱们还是谨慎些为好,别上了敌人的当!”
“这!”
吴江眉头紧皱,也变得有些犹豫了起来。
他想增派人手,上山再探,悠长的“呜呜”再次响起,而且从四面八方传来,持续久久。
吴江“呵呵”笑道:“不必多虑了,我们派出去的人没事,如果有事,他们早就被杀了!”
吴迪却再次提出了疑问,说道:“这几日我右眼跳得很厉害,俗话说,左跳财右跳灾,将军还是再谨慎些好吧!”
另一名副将石超白了吴迪一眼,说道:“主观臆断,有何事实依据,别迷惑了将军,前方战事吃紧,如果耽搁,你我都担待不起!”
不错,此时吴江考虑的,正是前方战况……
他颇为焦急,说道:“如不及时增援,你我都得脑袋搬家,宁可站着死也不要跪着生,咱们加快速度,尽快冲出这葫芦口,是死是活咱得搏他一把!”
“可是,咱们人数多了,一时半会儿恐怕冲不出去!”
“住口,你若再叭叭哒哒就回去吧,行军打仗,岂有贪生怕死之理。”
就这样,吴江率领大军,以最快速度向葫芦口深入奔去,他与几位副将策马奔在前边,已将步兵远远甩在了后边。
五万西风大军动作很快,一顿饭时间就全部进入了葫芦口中。
突然间,山腰上“隆隆”声、喊杀声不绝于耳,抬头看去时,巨石、圆木漫山遍野,滚落而下。
西风五万大军瞬间乱作一乱,有的被砸碎了脑袋,有的被压断了腿,哀嚎声让人听得揪心。
还未等西风大军组织起来,李勇将军便一声令下,山腰上火箭齐发,雨点般向谷中射去。
霎时间,山谷里燃成了一片火海,着了火的士兵在队伍里乱窜,又点燃后其他士兵的身体。
吴江右臂也被火箭射中,他忍着剧痛,迅速拔箭调转马头……
高声喊道:“中计了,快撤,快撤!”
他率领残余,冒着箭雨沿路返回,好不狼狈。
李勇已率精锐一万人,在路口等候。
吴江已是樯橹之末,他抱定必死决心做这最后一博。
在乱军中,二人展开了殊死搏杀……
两人年龄相仿,都是三十岁出头的年纪,体能、战技自然也相当。
几十个回合下来,二人均稳坐马背,谁都没有占到对方的便宜,只是吴江手臂疼痛难忍,略逊一筹罢了。
吴江使出“太极”战术,他边打边撤,想拖延时间,等待援军赶来,而后一鼓作气,给予反击。
李勇岂是傻子,看出了其心里小九九,决定不让其有喘息机会,命人吹响了号角。
“呜呜”声短暂而急促,传遍了山谷……
听到号令,潜伏在半山腰的两万士兵,如潮水般涌来,在谷中展开恶战,很快便肃清了西风残余。
烽烟逐渐退去,五万西风大军几乎被斩杀殆尽,葫芦口里尽是死尸,血液染红了战场。
吴江与他的三名副将仍在负隅顽抗,李勇见他是一条好汉,英雄相惜,并不忍心杀他,想彻底挫其锐气,争取其投诚,为己所用。
二人打得难舍难分之际,葫芦口西边传来了密集的马蹄声,一股西风大军自西门口杀来。
定睛细看时,全是骑兵精锐。
吴江哈哈大笑道:“我的一万骑兵赶来,定杀你个片甲不留了,你们等着送死吧!”
这一万骑兵动作迅速,很快便涌进了葫芦口里。
他们二话不说,提起青铜战戟,“呼呼”便刺,李勇麾下士兵已有百余人倒在了血泊里。
就在昨天夜里,吴江梦见自己被阿昌古国捉了去,全身被刺得血淋淋的。
早上醒来,还在惊恐中的他突然接到情报,前方战事吃紧,需要增援。
想起夜间噩梦,他多长了一个心眼,于是留下一万骑兵殿后,以备不时之需。
夜间噩梦无意中帮了他一把,冥冥之中,或许上天早有安排,他命不该绝。
……
转眼间,吴江扭转了整个战局,李勇和他的精锐被铁桶般围了起来。
吴江刺出战戟,哈哈大笑道:“李将军,别来无恙啊,没想到吧,我们多次打了平手,咱们在战术与战法上可谓平分秋色,哦,不不不,在战术上我比你略胜一筹了,我看你也是一条好汉,只要你放下武器,归降我西风部落,我便既往不咎,还主动禀报长老,给你加官进爵。”
李勇“呸!”了一声,冷冷地道,“卑鄙小人,害死了我阿昌古国多少人,宁愿站着死,也不会跪着生!”
吴江故作讶异道:“李将军的想法奇特,竟和我的想法一样,怪不得咱们都不舍得杀死对方,哼哼,有骨气……”
话说间,突听得葫芦口东面马蹄声急促,一大队人马破烟而来。
这正是李明福率部前来增援,看着黑压压的一片,吴江又猛然想起了昨夜的噩梦。
他立即调转马头,失声喊道:“快,快撤!”
几个喘气的工夫,大队人马消失在了群山深处。
李勇与李明福快马加鞭,率部乘势紧追而去,此后又经历了大小十余次战役。
李明亮与李勇相互信任,紧密配合,在不到一个月的时间,已连续突破西风部落数道关口。
他们一路凯歌,正向西风部落老巢挺近。
……
南海天君率领四万天兵逼近了昆山,站在昆山之巅,放眼望去,山脉延绵起伏,山峰如笋林立,直至视线尽头。
让人震撼的是,视线之内,一片银装素裹,高山上积雪千年不化,阵阵寒气迎面扑来,深入骨髓。
昆山如此广袤山体如此高大,不知两边隐藏多少奥秘,令多少仙家神往。
“轰隆……”
西北方向传来阵阵雪崩的声音,循声望去,昆山上方圆几百里,弥漫着邪魔之气。
南海天君知道,那就是魔兽军团的老巢了,要想彻底打败魔兽军团,得断了他们的魔根。
前方探子来报,说道:“天君,魔兽军团的两路大军,终于现身了,正在昆山腹地行军。”
南海天君眼前一亮,问道:“他们的领军是谁,各有多少人,两军之间相隔距离多少?”
他的问题简洁明了,直击要点。
探子回道:“右路大军由一个独眼魔兽率领,名叫族长,有六十万人,左路大军由庞宫率领,有三十万人,两军之间仅有一天的路程。”
“好,继续观察!”南海天君一边说话,一边在心中盘算,“他们行动诡异,要死死地盯着他们,别再跟丢了。”
“是!”
探子转身离去,化作仙风,消失在昆之巅。
南海天君仙飞而起,再次观察了地形。
在昆山与莽山的交汇处,是一个巨大的盆地,盆地中央点缀着大不小的山峰,山与山峰之间,亦是山脉相连。
从高出俯瞰,犹如一堵堵闭环的墙,构成了一道道天然屏障。
他微微点着头,与魔兽军团决战的布局,正在他脑子里酝酿成型。
副将南海水君问道:“天君,我们就这么点人,这仗该如何打?”
南海天君沉思片刻,道:“咱们先打他左路军,你派精兵五千前去骚扰,千万不要恋战,见好就收,只许败不许胜。”
他又向副将南海山君看去,“给你两千骑兵,绕到他们身后,能打就打不能打就撤,这两千骑兵任你调配,观时局而动,随时对他身后进行夜扰。”
二位副将领命后,便率领各自精兵,往指定的方向而去,南海天君再次盘算了整个战局,也率领三万天兵下山去了。
庞宫正率领三十万魔兽大军,在荒蛮草原上缓慢挺近。
他对被降为副将一事,还耿耿于怀,他骑在大黑马上,往地下吐了一口唾沫……
谩骂道:“他娘的,冥王不相信我,竟相信一个外人,老子心里堵得慌啊!”
副将庞飞接话道:“大哥,那族长虽夺了大哥的位置,但咱也不亏啊!”
“哦!此话怎讲?”庞宫斜着眼,追问道。
庞飞“嘿嘿”一笑,回道:“他是主我们为副,大小事情由他顶着,凡是遇到不好的事情,我们都往他身上推,让他在冥王那里吃不了兜着走,岂不更好吗?”
庞宫喝道:“你懂个屁,夺了我的位置,就等于要了我的命,这是对我极大的侮辱……”
话说间,只听得前方喊杀声震天,南海水君率领五千天兵杀将而来。
庞宫见对方人数不多,即刻调兵围了上去。
在形成铁桶合围之前,南海水君高声喊道:“他们人数太多了,切莫吃亏,快撤,快撤!”
说着便率兵杀出重围,向昆山方向溃逃而去。
庞宫哈哈大笑道:“才这么些人,庞飞,给你两万精兵,前去剿灭他们,动作要快要狠,给我斩尽杀绝,打出我庞家军的生威,我看这回冥王还敢小看我!”
“是,我这就去!”
庞飞率两万魔兽精兵紧追而去。
来到洞山脚下,南海水君的五千天兵瞬间消失。
迎接庞飞的是,南海天君那三万大军的重重合围。
南海天君提着天方战戟,一马当先、杀入魔群,战戟挥出,魔兽们颈部断裂,魔头落地。
见主帅如此勇猛,其他将帅怎敢怠慢,攻杀之势一浪高过一浪,不到半天时间,庞飞的两万魔兽精兵已被全歼。
南海天君有意将庞飞放了回去,说道:“去告诉你家主人庞宫,我三万大军就在洞山脚下安营扎寨等着他,有本事就领兵前来,与我决一死战,时间就定在明日午时,我排兵布阵等他,如果你家主人没有信心,也可以请援军,越多越好,我倒是要看看,他领军打仗的水平有多高?如果他不来,说明他根本不配领兵,回家替老婆洗脚去吧!”
话毕,众将士“哈哈哈”大笑起来,嘲讽声极为刺耳。
庞飞回去后,将南海天君的话一字不落说给了庞宫听。
庞宫听了大为震怒,道:“此人是在激我,那好,就依他所言,我不相信我这几十万大军打不过他那点人!”
他迟疑片刻,看着庞飞问道,“此人十分狡猾,他果真只有三万人吗?”
“这!”庞飞一脸疑惑,“他……他……是这样说的。”
庞宫沉思片刻,自言道:“据我观察,他最多不到十万人,如果他实力与我相当,恐怕早就杀过来了,嗯,咱也不能再大意了,先在此安营扎寨,等彻底摸清他的兵力再说。”
经过此役,庞飞已成了惊弓之鸟。
他战战兢兢,问道:“将军,是否请求族长派兵增援?”
庞宫哈哈大笑道:“求人不如求己,自己的事情,又何必烦扰别人,溜须拍马我不如他,但在打仗方面,我绝不会输给他的。”
入夜十分,气温骤降,蛮荒大地蒙上了一层薄薄的冰霜,头顶上那一团团巨大的乌云,压得人喘不过气来。
庞宫就此安营扎寨,并在营帐里外生起了火堆子,放眼望去,满地的火光如漫天星海,场面蔚为壮观。
经过一天的折腾,庞宫十分乏累,靠在榻上陷入沉睡,他要为明天的恶战养足精气神。
南海山君的两千骑兵突然来袭,军营里瞬间打乱,惨叫声此起彼伏。
“娘的,不是说明天再战的吗,这么不讲信用?”
庞宫从床上飞快跳起,迅速组织精兵迎战,不多时,便稳定了军心,向南海山君的两千骑兵反扑而来。
为避免孤军深入,被敌军合围,南海天君点到为止,很快就带兵撤离,消失在了茫茫草原中。
庞宫才刚躺下,南海山君又派兵杀来。
但魔兽大军已加强了防备,各个路口已被严防死守。
南海山君的骑兵无法攻破,便向营帐内射去了火箭,魔兽军团铺开盾牌抵挡,也还击了火箭。
双方就这样对峙着,庞宫躺在床上辗转反侧,不敢闭眼,此时的他已睡意全无。
过得片刻,南海山君又领兵离去,魔兽军团营帐被烧毁数个,损失极小,但却搅得魔兽军团心烦意乱。
深夜十分,南海山君领军第三次来袭。
他们在营外喊话道:“庞宫乃缩头乌龟,不敢出来迎战,不敢出来迎战!”
庞宫在营内对骂道:“尔等卑鄙小人,说好的明天决战,却是出尔反尔、不讲信用!”
副将陈刚主动请缨,领了五千精兵前去追讨,却消失在了荒蛮草原深处,再也回不来了。
说得确切些,他们被佯装溃败的骑兵引进了口袋阵中,已被伏兵斩杀殆尽。
在打仗方面,南海山君继承了天君的“血脉”,不仅有计谋,而且还“狠”字当头。
庞宫成了惊弓之鸟,他命令所有士兵不许睡觉,连夜值守。
天快亮时,他那几十万大军困顿不已,精神都已松弛,倒在地上呼呼大睡了。
南海天君的三万天兵早已秘密潜入,在魔兽军团营外守候。
见时机成熟,三万天兵同一时间发起总攻,从不同方向杀入魔兽军团营房,“呜呜”号角声此起彼伏。
魔兽军团阵脚大乱,向四处逃窜,天兵铁蹄所到之处均不留活口,营帐中陷入一片火海。
魔兽军团相互踩踏挤压,死伤者不计其数。
为了营造声势,天兵中有人喊道:“天兵五十万大军杀来,被捉者不留活口,快逃命去吧。”
乱军之中,庞宫已无心恋战,他与庞飞跃身上马,向昆山方向逃命而去。
是啊,跑得比兔子还快,仅带着不足一万魔兽突围……
虽然他逃之夭夭了,但残兵仍负隅顽抗,恶战一直持续到次日傍晚,才扫平了战场。
放眼望去,魔兽死尸堆积如山,血液染绿了大地,惨状不忍直视。
仙界清淤队耗费了半个月,才清理完毕。
……
回到冥界城堡,庞宫二人当着冥王的面,告了族长的黑状。
庞宫跪地,禀报道:“我已叫人去请族长,叫他派兵前来增援,但族长按兵不动,让我自生自灭,才导致我如此之惨败。”
在一旁的庞飞应和道:“确实如此,他嘴上一套心里一套,此人万不可信啊。”
听后,冥王勃然大怒,喝道:“此人溜须拍马有一套,做事越来越让人不放心了,难怪他的史前怪兽迟迟攻不下封印圈,你二人再领五十万军团前去,他的罢免诏书随后就到!”
此时,族长正率领五十万魔兽大军,与南海天君那四万天兵在洞山一带纠缠。
族长步步为营、稳扎稳打推进,逼得南海天君有些喘不过气来。
为了保存实力,南海天君且战且退,寻求全歼魔兽军团时机,但苦于对方兵力太多,始终找不出更好的办法。
而且族长征战沙场多年,在战术上很有些研究,身边还有金毛鼠出谋划策。
由于族长死咬不放,将四万天兵围困在了昆山脚下,已有数日。
南海天君束手无策,他深有感触,自己真正碰到了对手。
族长采纳了金毛鼠的蘑菇战法,每推进一步,便修筑坚固的工事,将包围圈逐渐压缩。
南海天君手持战戟,立于小高地上,看向前方不远处……
在那里,魔兽们正在忙碌地修筑工事,战争已逼到了眼皮底下。
“唉!”
他轻叹一声,心中升腾起一丝悲凉。
随后,他抬头仰望黑压压的苍穹,感概道:“莫非我真要被困在这洞山了吗,这世间,哪有常胜将军?”
他为他先前的骄横感到懊恼。
过得片刻,他向身后的二位副将看去,“你二位有何看法?”
南海山君说道:“大不了杀出重围,与他们决一死战!”
南海水君也道:“要不咱们向麒麟大仙求助吧,他手里还有十万天兵,虽然咱们以少胜多,挫败庞宫三十万大军,但族长这厮不容易对付,咱总不能坐以待毙吧?”
他说话直接,但句句在理儿。
南海天君面色一沉,思索片刻,说道:“如果发起决战,无疑是以卵击石,先前已夸下海口,不需要任何增援,此时求援,无疑自己打了自己的嘴巴!”
他抬头看向二人,“咱们进到山里与他们耗,将他三十万大军拖垮在山里,看来这是一场持久战了!”
三人经过商议,决定等到夜间,突破敌军防守最薄弱的“宝山垭口”,到群山里与魔兽军团周旋。
天很快就黑了下来,南海天君与两名副将各率领一万余人,从宝山三个垭口突围。
也正在此时,魔兽军团后方亮起了漫天火光,喊杀声震天,正是麒麟大仙率领十万天兵,往两面包抄而来。
魔兽五十万大军先是乱了阵脚,但族长有金毛鼠协助,很快便组织起几万魔兽。
族长利用坚固工事有序抵抗,双方形成了拉锯战,阵地你抢我夺,频繁易主。
南海天君与二位副将领兵杀回,对魔兽军团前后夹击。
魔兽军团腹背受敌,内部方阵很快被打乱,忽见一束幽蓝之光刺破天际,魔兽军团丢弃阵地,向西北方向集结而去。
为了避免被全歼的可能,族长以箭光为号,最快的速度向全军传达撤退信息。
族长很快集结部分魔兽,重整士气后,要进行反扑……
金毛鼠建议道:“老大,咱们还没有摸清他们的情况,我认为此时盲目出击不妥啊,我们先做休整,同时联系援军,一鼓作气而全歼之。”
族长思索再三,最终采纳了金毛鼠的意见。
向山已将十万天兵军权交给了南海天君,送来了及时雨。
南海天君重兵在握,实力与士气大增。
经过地形考察,他看中了苍山与海山之间的峡谷地带,此地东西贯通需两天路程,其中丘陵众多,地形复杂。
南海天君决定,与族长在此展开决战,此想法竟与族长不谋而合。
在峡谷两头,魔兽与天兵两大军团安营扎寨了下来。
两军都在养精蓄锐、等待战机,人数上,魔兽军团略胜一筹。
在峡谷中心地带,两军经历了几十次小规模战役。
战术上,南海天君灵活用兵……
其时而诱敌深入,各个歼灭;时而夜间偷袭,打乱敌军阵脚;时而孤军探囊,让敌方闻风丧胆。
一个月后,两军发生了大决战,战斗异常惨烈,陷入焦灼。
就在两军僵持不下时,南海天君主动撤出了阵地,将大本营挪出了谷口,驻扎在了广袤的蛮荒草原上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