188 认真训练备赛 (第1/2页)
gpf回来之后就要筹备月底的全锦赛了。
丛澜他们根据教练安排的训练计划认真准备,赛季过半,长短板都比较清晰,该补的就补。
茱迪暂代全队的滑行教练,前面几个月没整顿好,现在步入了正轨,于是每日都有了固定的滑行课程。
有点回到索契周期里方晨团队代课的样子了。
不过差异还是有的,那个教练的大本营在美国,他只是偶尔会飞来北京,所以不一定是教练亲自代课,有时候是助理教练。
茱迪不一样,她直接住在首体宿舍里,每天都在。
而且她还会跟选手们一起做练习,在前方带队练滑行。
“规定图形虽然很枯燥,现在也不考,但特别有用。对于你们来讲,不能忽略。”
花滑的比赛规则变动过很多次,在1990年取消了规定图形。
之前,选手们除了长短曲以外还要随机抽选复杂的几何图案,然后在旁边用冰刀画出来,裁判根据图案与模板的相似度来给分。
没什么难的,考的是基本功。
当时很多人对此不擅长,因为想要高分的话就得付出大量的练习,时间还是其次,冰场的昂贵费用是大部分选手最捉襟见肘的。
另外,有的选手可能天赋没点在规定图形上,跳跃出名,可以做到延迟转体,但就是在这方面不拿手。
比如84年萨拉热窝冬奥中,男单的金牌是个长短曲第二、规定图形第一的选手,而第二名银牌,他虽然长短曲第一但是他规定图形只拿到了第七名。
很惨;
但也有选手凭借规定图形得到了优势。
像是88年,规定图形第一的苏联女单选手,尽管短曲第十长曲第九,她的最终排名却是第七。
由此也可以看出,规定图形在当时的分值占比有多大。
后来这个规则取消了,对于某些选手来说,可能心里也是松了一口气。
宋老来看国家队训练的时候,见到大家在茱迪的带领下滑规定图形,一时间还有点欣慰。
“很久没见了。”他道。
张简方:“练得少,最近强制加到了各组的训练方案中。”
宋老:“滑行很重要啊!要多抓抓。”
张简方:“嗯嗯嗯!”
宋老经历得多,他以前还来跟大家讲过滑行弧线跟跳跃的关系。
不过,他这一次来是要跟裁判开会的。
他们带着人离开这里,场馆的大门里面,冰场上二十多人在认认真真地跟着茱迪做训练。
每个人的训练时长都增加了,冰上的时间安排也紧凑了起来。
霓虹那边要送来的人也全部到齐,还得给他们排上冰时间,冰场一下子就不够用了。
首体旁边离得近的深雪俱乐部,迎来了国家队的包场。
没办法,他们要是不给霓虹的选手上冰,那在外面求学的自家孩子,就也没冰可用了。
交流是双向的,现在的联络方式那么便捷,这边敢动小动作,那边立刻就能知道。
同理,对方要是欺负了小兔子们,张简方也可以马上知晓。
丛澜结束了滑行课,拿着毛巾擦汗,打算到旁边休息一下,挺累的。
走到外面,她听到有人吐槽“外训不公平”。
丛澜没在意,擦着脸倒拎着冰刀,光脚走了过去。
脚步声很弱,不过她走出去的时候身影晃动,私下吐槽不满的两人看到了墙壁上映照的影子,蓦地噤了声。
外训不公平——这五个字是今赛季确认要送人到国外训练之后,在队里流传的。
最明显的是冰舞,因为都知道花了大价钱,专门送两组到著名的北美冰舞学校里去。
往常为了一些资源,比如考斯滕冰刀冰鞋,还有外出的餐补等等,运动员们都会你我互相试探,谁亏了谁多了,计较得很。
不然丛澜频繁换鞋换刀也不会在队内兴起风波。
发育期请来的体能和营养师团队,专门为她一人服务,也让很多人羡慕。
但她现在成绩最好,所以资源倾斜大,其他人敢怒不敢言,毕竟没有一枚ogg在手。
外训不一样。
冰舞的两组里一个是jr刚出头的小组合,一个是大家水平都很烂的sr组合。
谁比谁强呢?jr进不去世青赛的自由舞,sr也进不了世锦赛的自由舞。
那凭什么他们能去外训?
凭什么他们有这么多的资源?
很多人不满,不患寡而患不均,不只是冰舞项目,其他三项里也有人对此很有意见。
——为什么我们不外训?就算我们不去,那为什么不能多拨一点钱给我们?
另一方面,跟霓虹的合作敲定,张简方让教练组挑人,最后又重新过了一遍名单,更改了两三个名额。
他最近在跟东北三省硬杠,随便的一个名额变动,都能算他“公报私仇”、“徇私枉法”。
变动大,人心就浮躁。
丛澜虽然一直在参赛,有空了就去学校上课,连在休息室里都要补作业。
但她也是可以感受得到队内氛围变化的。
而且背后难免有人鼓动,像是已经被撤的教练,岌岌可危的剩余教练,省队那边传来的话,家里的亲人等等。
这些加起来,队里能安稳下来才是稀奇。
丛澜从拎着的外套兜里掏出来了一份果冻,面无表情地打开,三秒吸完,扔到了挨着墙壁的垃圾桶里。
垃圾碰到金属,发出来了咚咚两声。
但越是这种时候,越要稳下来。
棋盘没了,棋子无所依,没有比这更糟糕的了。
张简方明显是不想顺着前人的棋局往下,他直接掀了棋盘,这是最彻底最干脆最管用的做法。
却又是最困难的局面。
博弈就要被掣肘,一步步慢慢来,永远没办法达到他想要的结果。
丛澜觉得张简方这一步走得危险却妙极,这样的领导魄力十足。
来外训的伊豆川雪绘小跑着追来:“那个……”
日语,丛澜听到后就扭头了。
队里现在多了七个日本小孩,几人也在学中文,但众所周知,中文是世界最难之一,他们要学会也不知道得花多长时间。
除了配备的一个翻译老师之外,就只剩下丛澜一人可以跟他们无障碍沟通了。
伊豆川雪绘今年12岁,本来是在松本教练的俱乐部学习,明年顺利的话就参加jr的国际赛,但没想到有来中国交流的机会,她的天赋不错,只是也没有格外出众,在一些人不愿意来冒险的时候,伊豆川雪绘就被推了出来。
背井离乡到一个未知之地,确实是冒险的决定。
丛澜:“怎么了?”
伊豆川雪绘:“澜桑,可以在一个小时后的跳跃训练中,向你请教3lz吗?我正在学习这个跳跃,一直没有办法落冰。”
张简方谈的合作是一年,松本没把天草梨绘这样的选手送来,来这里的女单都是不会3a的,成年组有个15岁的小姑娘,最小的就是伊豆川这人了。
没有送男单过来,他们自己的技术也足够,并且目前他们的选手都在冲击四周跳,来这里实在没必要。
丛澜点点头:“可以啊。”
伊豆川连忙道谢。
丛澜:“不客气。”
她从兜里摸出一块黑巧:“巧克力。”
托娜塔莉代购的俄罗斯黑巧,便宜量大还好吃。
伊豆川诚惶诚恐,没想到这位世界第一这么的随和。
“啊、阿里嘎多……”她双手接过,鞠躬道谢。
丛澜伸手止住她的肩膀,在伊豆川的疑惑中松开手,她:“也不用鞠躬,怪怪的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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